潘金莲还是美狄亚?关乎RPK16和少前剧情的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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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还是美狄亚?关乎RPK16和少前剧情的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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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潘金莲还是美狄亚?

二、 文案对二阶享乐机制的犹豫:《终日饱食的我》还是《安提戈列》?

三、 东亚伦理式“任何罪恶,必将绳之于法”还是晚期CAP式“反思性意识形态”?

终局:从结构上来讲,指挥官和格里芬爵士必然会合谋以RPK16的“死亡”换取少前1的平稳落地

 

失去一个亲人看起来是一场悲剧,失去两个亲人看起来有点粗心大意

——王尔德

 

一、 潘金莲还是美狄亚?——RPK16作为坏女人的类型

选两个文学典型人物作为互相对立的两种方向的代表,其实也是文学批评里面屠格涅夫发扬光大的起手式了。但开头还是要做一个简述以方便更多人理解,所以先提出一个直接的问题——为什么是潘金莲和美狄亚?

我选取这两个文学人物,第一层意思,即这两人都是经典文学作品中“坏女人”的代表。潘金莲于中国人而言不用多说,《水浒传》里大郎喝药的名场面奠定了她坏女人的形象。美狄亚是古希腊戏剧中“坏女人”的代表,因为她在察觉丈夫伊阿宋为了权力背叛她另娶公主后,采用恶毒的手段杀死了公主一家,并且为了报复伊阿宋,特意杀死了自己为伊阿宋而生的儿女,希望让家族荣耀得以传承的伊阿宋陷入悔恨当中。

这两个东西方的坏女人,也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人;潘金莲,特别是《金瓶梅》版本中的潘金莲比《水浒传》中更为明显,因为《金瓶梅》中的潘金莲是给西门庆下药,然后晚上把他给霍霍死的。放在东亚礼教的语境下,潘金莲之所以坏,是因为她是一个资本主义式的主体,她的特点就是“没有女人,也没有男人,只有交易”,用老祖宗的话说就是不守妇道。无论她是给武大郎下药,还是说攀附西门子,甚至给西门庆下药霍霍他,这里面都是试图实现阶级跃升的投机性交易,完全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情欲或者情感在其中的,投机性拉满的。

而地中海的美狄亚是东亚的一种反面,或者说古希腊就蛮喜欢玩伦理梗的,宙斯典型的下头男就不说了,俄狄浦斯弑父娶母更不用说,美狄亚为了复仇化身大西王,不光把仇家都献了,而且为了报复渣男伊阿宋,把自己的儿女都献了,唯独没有献掉伊阿宋,可以说她是把个人的复仇高悬于伦理之上的。

如果潘金莲式的坏女人代表的是东亚礼教伦理的对立面,对CAP主体的肯定性——“没有男人,没有女人,只有向上爬”;那么地中海的美狄亚代表的另一种对“女人”的否定性理解——“不是妻子,不是母亲,不是遵纪守法的人”。

由此以这两者作为分岔路的两个路标,来判定RPK16的“坏女人”是“坏”在哪里。

那么RPK16的做法,虽然也是越过了道德伦理的底线,但她却是一个否定性中坚持了肯定性中的人——当然你可以说在设定上,作为一种文本虚构出来内部性产物,也就是人形可以不遵守现实世界中,也就是外部性的道德律令。但这个文本生产过程中,本身就混杂了各种商业行为进去,RPK16还是一个抽奖池里的角色呢,古希腊可以把美狄亚当做是一个主角写成悲剧,而在手游的文案策划中,RPK16这种对道德律令表现出了纯然否定的角色,就只能当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反派来塑造了,因为“玩家就是上帝”嘛。

而RPK16的肯定,是一种怪异到崇高的肯定,也就是她对“成人”的坚持。我觉得这个对“成人”的坚持产生的玩家看法,的确是反映了部分少前玩家,特别是东亚的下头男特色——那个经由韩国二创作者弄出来的“成人是为生孩子”的RPK16,是很符合这些incel的镜像认同的。他们认为作为人应该有一种传宗接代的权利,而且还得有一个地位符号拉满的女体作为生殖机器来帮他们传宗接代,这个的确是东亚特色下头男的意淫,然后还投射在RPK16身上,将她的“成人”理解成是一种获得“人类的权利”的做法。从这个特点来看,其实这些下头男和潘金莲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因为在这两种人的眼中,其实都“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只有“男体或者女体,以及身体背后蕴含的个人资产以及符号”。男的把女的当生殖机器,女的灌男的致死量的药,我觉得是东亚大区匹配机制最好的体现。

回到RPK16对成人的执著上,这种执著,可以看成是一种强迫症,一般来说,在商业手游里面不缺这种强迫症式的反派,因为只有这种反派才能做出逾越道德底线的行为,来让玩家观众讨厌她。也正是这种执著,让RPK16做出了“背叛”和“杀主角团重要角色”这种一般要被鞭尸的反派行为。

然而,少女前线剧情,和玩家(主角指挥官)的自我认同,产生了一条特殊的裂缝,这条裂缝只有用RPK16这个对着“成人”有着异常追求的角色,才能窥见其全貌。

 

二、文案对二阶享乐机制的犹豫:《终日饱食的我》还是《安提戈涅》?

为了更好地理解RPK16这个“坏女人”的位置,我继续使用两个文艺作品来作为两个方向的参考,一个是押井守和神山于2004年拍摄播出的《攻壳机动队 S.A.C. 2nd GIG》第二集:《终日饱食的我》,而另一个仍然是古希腊悲剧《安提戈涅》。

这里要讨论的东西比较复杂,讨论起源于一个问题——我一开始认为,主角指挥官和安洁,其实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为了这个商业手游的玩家代入感服务,拆分成两个人物,也就是指挥官继续扮演一个摄像机的视角将故事推进到二代,而安洁则代表这个理想主义者的形象去付出代价,作为对格里芬爵士的回答。

但静风点之后,我觉得文案并不是这么简单地考量商业和故事之间的平衡,还要考虑多了一个维度,也就玩家从故事中获得快感的方式。

我借用微积分的一阶导数和二阶导数概念来说明:整个少前故事的一阶导数,是文案处理指挥官、安洁、格里芬三个主要角色的政治立场和行动;而影响一阶导数的二阶导数,则是玩家从这些角色的立场和做法中获得快感的方式。

由此来看,《静风点》其实是文案的一个非常高超的处理,说明文案已经能够拿捏这些玩家获取快感的机制了。从一个二阶享乐机制来看,文案故意把指挥官设置成了一个有理想主义抱负,但又为了现实中的伙伴而采取了妥协做日子人的办法;就是因为文案其实很清楚,这些玩家要的不是安洁式的歇斯底里,而是这种无法实现理想的负罪感。

既然玩家需要的是负罪感和内疚的循环重复生产,那么文案组将真正的希望,其实寄托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安洁,另一个是RPK16。

 

在进入详细的解释前,我们先看两个具体的文艺作品例子。

神山和押井守在《终日饱食的我》创作了一个典型的愤世嫉俗的左壬的形象:该集单元剧的主角是一个从战场归来的军人。他因战争失去了生殖器,还染上了性病,明面上他得到了一个大公司老板的专属直升机驾驶员的工作;私底下,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洞察了社会真理的孤单英雄,对于慈善事业和公共发言嗤之以鼻,觉得这是操纵舆论的手段,他认为被公司压榨的同事都是唯唯诺诺的日子人,而经常幻想自己会替天行道,献掉他的老板,为此他在自己的居室里面备好武器,不断地等待着所谓的“成熟的时机”;然而就在不断地等待中,被他嘲讽为日子人的同事居然通过刺杀高官,引起了公共舆论对于战争难民的关注,并获得减刑;他洞察了自己只不过是依靠维持愤世嫉俗的“左壬”景观来形成一个自己特立独行的镜像,最后素子阿姨假扮美女坐上他驾驶的飞机来侦查他,他还逞英雄要带素子阿姨远走高飞,却被素子阿姨入侵看穿底裤。素子阿姨对这种人的评价:“完全没有威胁的嘴巴选手”。

而《安提戈涅》讲述了俄狄浦斯女儿安提戈涅的故事。安提戈涅的哥哥波吕尼刻斯因为勾结外敌背叛城邦,而被国王克瑞翁判处死刑,并且克瑞翁规定波吕尼刻斯的尸体不能下葬。安提戈涅坚持神法,一定要将哥哥的尸体下葬。克瑞翁和安提戈涅说,现在是两国交战时期,你别在这里耍脾气闹腾,等到战争结束后,你可以偷偷地把他的尸体偷走下葬。安提戈涅仍然坚持为尸体下葬并为之死亡。

《安提戈涅》的故事是不是很眼熟?这里面的克瑞翁劝安提戈涅别整的太过火,和格里芬劝指挥官的套路是不是差不多,大抵都是你现在不理解,以后你可以悄悄摸摸干事,但现在不行的套路。这种说辞其实就是意识形态,你现在不要破坏规则,但以后你可以悄悄咪咪地破坏规则。而安提戈涅,或者说安洁是怎么突破这一套意识形态的,当然不是靠什么烂大街的理想主义,而是靠对一种偶然的创伤的坚持,安提戈涅在原作中有一段唱词,大意是:“死了孩子我可以再生,死了丈夫我可以再找,但死的是我哥就是不行!”安洁那《镜像论》更是说明,她是因为童年别斯兰事件产生的影响,导致入魔式地要追查威廉,不听格里芬的劝。

这其实就是文案对格里芬的意识形态的回答,依靠对一个荒谬的、创伤的、偶然的坚持,突破诸如“以后你就会懂,现在你先别做”意识形态。这一点也用在了RPK16的身上,不同于其他作为商品要售卖给玩家的角色,其他的角色都认真地遵循着作为商品不能冒犯玩家的逻辑。RPK16则是用“成人”的逻辑来突破商品的逻辑,而且不是下头男意淫的那种“获得好处”的逻辑,而是《镜像论》中与安洁对话时,对人类拥有死亡的艳羡,成人后可以获得死亡结束生命的权利了。

安提戈涅、安洁和RPK16的做法,有一个更好的MOBA比喻,就是“我就是要出狂战斧”和“我就是要玩亚索”。打DOTA有人就是要不看局势嗯出狂战斧刷野,LOL黑铁青铜局就是有人秒选托儿所做快乐风男。这种人一般都会被喷不按照上分打法乱玩的人,但恰恰是这种人才给予一种解放性——不然全部都按照职业联赛BP,大数据胜率,固定上分套路,固定野区刷法来玩,那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根据《安提戈涅》和安洁的做法,完全可以提出一个有意思的问题,为什么《静风点》中指挥官无法完全认同于安洁的做法,去和威廉玉石俱焚,而是选择了一种先怂比后扮演理想主义者的塑造?

有人会说这是文案没水平的做法,也有人会说这是为了商业主角的考虑。但我觉得这个塑造恰恰说明了文案很清楚那些对剧情很重视,然后整天刷主角指挥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大多数玩家的真正需求——也就是《终日饱食的我》中押井守与神山道出的真理:他们要的是负罪感,是赎罪卷,而不是真的行动赎罪。

我在B站经常刷到了一些拿DOOMER来做少前背景故事的视频,里面的内容无非是“背景在进行着非常宏大的事件,而你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只能旁观事件发生”,而社区中也经常滥觞着这么一种“指挥官只是时代大潮前面的一个齿轮”的论调。看起来文案非常清楚这些人的诉求——主角指挥官是一个理论上十分进步,而且不和格里芬妥协的人,而且对世界有着理想主义者的抱负,但一旦行动起来就唯唯诺诺,就非常对不起这个理想主义抱负。

这不就是网络上对“魔怔人”的最好概括吗?也就是口里吟诵着激进话语,但也就是口里吟诵而已。因为他们是要通过魔怔入魔来获得快感的,这里并不是那种“占领左翼旗号”的自我认同,而是这种魔怔犯病,本身就是一种通过妥协来获得快感的行为,所以剧情里面的指挥官,和游戏外的玩家,其实是一体的,就是同一类人。

如果说以格里芬作为一个例子,在格里芬这种马基雅维利式主体中,是不存在罪恶感和内疚的,因为他就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只有在指挥官这种强迫症式主体中,才会有罪恶感和内疚——他的内疚,也就是《静风点》最后的剧情,明明可以去追随安洁,但还是放不下自己拥有的女人的生活,对理想和现实的矛盾妥协了,产生了负罪感和内疚,只能去找克鲁格寻求安慰,然后克鲁格给他画了将来会实现的饼,他便心安理得将自己理想主义者的身份认同继续下去了。即是说,哪怕这些人口上觉得指挥官的塑造不好,但这种对理想主义者的小丑式的妥协恰恰是他们想要的,因为恰恰是这种妥协,才能让他们产生快感,而《静风点》的剧情,也体现了这种二阶的享乐考虑。

 

 

 

三、东亚伦理式“任何罪恶,必将绳之于法”还是日本漫画式“洗白然后死去”?

最终,我们回到这个商业手游的主线及其需求上,尽管RPK16和安洁是同一类人,并且都有能力突破格里芬式的意识形态。但这两个人,一个是要玉石俱焚,另一个已经是被当成“坏女人”的反派了。

一般而言,商业手游都是意识形态再生产的机器,也就是说一个商业手游,是会最大程度地再生产占主导性的玩家的意识形态,倘若这个手游的运营和文案敢不进行此种意识形态的再生产,那么他们作为公司里面的职员,就乖乖地等着炎上,然后辞职吧。

而作为一个以售卖RSQ图片为主要商业模式的手游,少女前线玩家的主要意识形态本就是东亚特色的下头意识形态,除了把女体当生殖工具这么下头的行为,我们的老祖宗还在文艺作品创作了另一种下头至极的伦理理念,这种理念造成了古代的文艺作品都要搞成一个大团圆式的结局,并且还要“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这种理念,在如今的亚文化界,恰好由吴京的替身孙国帅,在他那名扬天下的短剧中的一句台词道出:

“所有邪恶,必将绳之于法”。

而这句话很有可能就是RPK16的结局,毕竟对于要把玩家当小孩子一样哄的文案,我无法让指挥官打败格里芬获得爽感,我还不能让这个大反派RPK16被绳之于法,让玩家觉得还有所谓的“正义”在主持公道吗?

当然这还是一个大方向,还有另一种方向,就是让RPK16死之前赎罪——为了保护主角团而死,又或者是她其实是格里芬的一个卧底,为了完成任务帮主角团大忙,赎罪之后死去,这就是日漫里面常用的大反派洗白用法。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情节有点老土,我觉得这恰好就说明了一句话:“这就是东亚”,这么老土的情节,仍然对于大多数玩家起到了感动效果。因为大多数玩家,根据他们在论坛里面的发言来看,他们不是看什么高深的政治故事,他们就是来看威廉什么时候被“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于法”,然后用一个单元剧来描写主角团的艰难,在他们看来是文案无能的表现。

我非常理解这些人,毕竟这就是东亚,我也是这些东亚下头男的一员嘛。

所以我觉得少前终局剧情中,RPK16一定要被“绳之于法”,如果RPK16都不被绳之于法,说明文案的三观歪的厉害,我们到时候一定要联合起来,把文案组和羽中给冲了——如果连RPK16这种坏女人都还能“逍遥法外”,那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正义了,文案一定要把RPK16给写死,而且死的越惨越好,因为RPK16越惨,就说明还有这世界还有正义。我们冲不动格里芬,那是设定集里面规定的幕后操盘手,我们还冲不动RPK16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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